战掉丑奴儿
元马钰
茶来酒去人情事,匪道根由。惟献惟酬。酒去无茶回奉休。便为雠。怜贫设粥非求报,建德如偷。更好真修。定是将来看十洲。步云游。
题李公麟山庄图·建德馆
宋苏辙
龙眠渌净中,微吟作云雨。
幽人建德居,知是清风主。
赠别刘员外长卿
唐耿湋
清如寒玉直如丝,世故多虞事莫期。建德津亭人别夜,
新安江水月明时。为文易老皆知苦,谪宦无名倍足悲。
不学朱云能折槛,空羞献纳在丹墀。
丙申泊东流县
宋黄庭坚
前日发大雷,真成料虎头。
今日伐鼓出,棹歌傲阳侯。
沧江百折来,及此始东流。
东流会宾客,建德椎羊牛。
野语尚信然,小市黄芦洲。
惟有采薪翁,经营往来舟。
槠枥尽斤斧,山童烟雨愁。
滦阳道中
元陈秀民
晨出建德门,暮宿居庸关。
风鸣何萧萧,月出何团团。
短辕驻空野,悲笳生夕寒。
我本吴越人,二年客幽燕。
幽燕非我乡,而复适乌桓。
前登桑乾岭,西望太行山。
太行何盘盘,欲往愁险艰。
寓形天壤间,忽如水上船。
役役何所求,吾将返林泉。
喜雪篇
宋陈造
玄冥职寒事,庀职今几时。
穷秋试雪似早计,冬令欲尽噤莫施。
风声不怒日车近,客裘未绵河未渐。
吴门十万家,心口同一疑。
天公行四序,暑寒各有宜。
岁云暮矣未见雪,嗣岁何以销疹疵。
或云太湖龙,避静扃神扉。
把弄明月坐贝阙,世间休戚吾何知。
瑶台十二层,列坐万玉妃。
屑琼翦水亦戏事,仙界运指想不龟。
徒劳望切切,终竟来迟迟。
芹宫冰氏翁,见与俗异岐。
亦知仙人不作省事过,龙公肯如游惰儿。
顾此千里间,司命付吏师。
拊摩穷日力,日究仍夜思。
向来裸露各温燠,一衾一絮公手之。
赵衰之日周比屋,更以晴日相融怡。
黄童白叟歌且舞,和声协气埙应篪。
群仙飘然下,龙亦赴指麾。
先之汛洒五日雨,一雪不待公有祈。
花作坻垅絮作阵,雪为翦刻风为筛。
岂直冬温要弹压,抑令宿麦蒙沾滋。
去年岂无雪,雪神春不归。
赈施不预计,熟视民饥羸。
他邦亦此雪,灾祥闲是非。
苦乐咫尺殊,满听民嗟咨。
孰知此雪瑞此土,邦之人兮建德之游春台嬉。
坡仙昔颍尾,喜雪忧民罢。
赋薪贵粟亦户到,盛事未远谁可追。
即今欲雪未雪已著念,挽回春意能先期。
拟揭苏台之仙惠慈术,请继颍仙千古垂。
惜无师旷琴,幼眇弦吾诗。
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
唐孟浩然
山暝闻猿愁,沧江急夜流。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入睦州分水路忆刘长卿
唐李嘉祐
北阙忤明主,南方随白云。沿洄滩草色,应接海鸥群。
建德潮已尽,新安江又分。回看严子濑,朗咏谢安文。
雨过暮山碧,猿吟秋日曛。吴洲不可到,刷鬓为思君。
和陶渊明饮酒二十首
宋方回
三戒二已亡,所戒惟在得。
大道辟我前,幸无两岐惑。
谁歌返招隐,口待秽袜寒。
身为葛天民,宅在建德国。
晓发东流如建德途中作
宋黄彦平
听风听水东流寺,为雨为云建德山。
拍枕波声犹在耳,参天秀色不违颜。
春来草草才正月,柳内时时见一斑。
虀臼工夫浑未有,藁砧行李已来还。
和开元寺省公韵
宋敖陶孙
振锡浮杯定偶然,茧窠谁见老蚕眠。
祗知大胆嘲无本,渠识前身是普贤。
师欲赢粮趋建德,我惭观画访开先。
莫将幻境夸阳焰,吐尽多生渴死涎。
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
唐孟浩然
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
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注释】:
桐庐山:即桐江,流经浙江省桐庐县。建德:今浙江省建德县。海西头:指扬州。
【简析】:
写宿桐庐江的夜间景色的旅途的孤寂情怀,将忆旧与乡思寄给朋友。
这首诗在意境上显得清寂或清峭,情绪上则带着比较重的孤独感。
诗题点明是乘舟停宿桐庐江的时候,怀念扬州(即广陵)友人之作。桐庐江为钱塘江流经桐庐县一带的别称。“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首句写日暮、山深、猿啼。诗人伫立而听,感觉猿啼似乎声声都带着愁情。环境的清寥,情绪的黯淡,于一开始就显露了出来。次句沧江夜流,本来已给舟宿之人一种不平静的感受,再加上一个“急”字,这种不平静的感情,便简直要激荡起来了,它似乎无法控制,而象江水一样急于寻找它的归宿。接下去“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语势趋向自然平缓了。但风不是徐吹轻拂,而是吹得木叶发出鸣声,其急也应该是如同江水的。有月,照说也还是一种慰藉,但月光所照,惟沧江中之一叶孤舟,诗人的孤寂感,就更加要被触动得厉害了。如果将后两句和前两句联系起来,则可以进一步想象风声伴着猿声是作用于听觉的,月涌江流不仅作用于视觉,同时还必然有置身于舟上的动荡不定之感。这就构成了一个深远清峭的意境,而一种孤独感和情绪的动荡不宁,都蕴含其中了。
诗人何以在宿桐庐江时有这样的感受呢?“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建德当时为桐庐邻县,这里即指桐庐江流境。维扬,扬州的古称。按照诗人的诉说,一方面是因为此地不是自己的故乡,“虽信美而非吾士”,有独客异乡的惆怅;另一方面,是怀念扬州的老朋友。这种思乡怀友的情绪,在眼前这特定的环境下,相当强烈,不由得潸然泪下。他幻想凭着沧江夜流,把自己的两行热泪带向大海,带给在大海西头的扬州旧友。
这种凄恻的感情,如果说只是为了思乡和怀友,恐怕是不够的。孟浩然出游吴越,是他四十岁去长安应试失败后,为了排遣苦闷而作长途跋涉的。“山水寻吴越,风尘厌洛京”(《自洛之越》),这种漫游,就不免被罩上一种悒悒不欢的情绪。然而在诗中,诗人只淡淡地把“愁”说成是怀友之愁,而没有往更深处去揭示。这可以看作孟浩然写诗“淡”的地方。孟浩然作诗,原是“遇思入咏”,不习惯于攻苦着力的。然而,这样淡一点着笔,对于这首诗却是有好处的。一方面,对于他的老朋友,只要点到这个地步,朋友自会了解。另一方面,如果真把那种求仕失败的心情,说得过于刻露,反而会带来尘俗乃至寒伧的气息,破坏诗所给人的清远的印象。
除了感情的表达值得我们注意以外,诗人在用笔上也有轻而淡的一面。全诗读起来只有开头两句“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中的“愁”、“急”二字给人以经营锤炼的感觉,其余即不见有这样的痕迹。特别是后半抒情,更象是脱口而出,跟朋友谈心。但即使是开头的经营,看来也不是追求强刺激,而是为了让后面发展得更自然一些,减少文字上的用力。因为这首诗,根据诗题“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写不好可能使上下分离,前面是“宿”,下面是“寄”,前后容易失去自然的过渡和联系。而如果在开头不顾及后面,单靠后面来弥补这种联系,肯定会分外显得吃力。现在头一句着一个“愁”字,便为下面作了张本。第二句写沧江夜流,着一“急”字,就暗含“客心悲未央”的感情,并给传泪到扬州的想法提供了根据。同时,从环境写起,写到第四句,出现了“月照一孤舟”,这舟上作客的诗人所面临的环境既然是那样孤寂和清峭,从而生出“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的想法便非常自然了。因此,可以说这首诗后面用笔的轻和淡,跟开头稍稍用了一点力气,是有关系的。没有开头这点代价,后面说不定就要失去浑成和自然。
孟浩然写诗,“遇思入咏”,是在真正有所感时才下笔的。诗兴到时,他也不屑于去深深挖掘,只是用淡淡的笔调把它表现出来。那种不过分冲动的感情,和浑然而就的淡淡诗笔,正好吻合,韵味弥长。这首诗也表现了这一特色。
(余恕诚)
代书寄欧阳永叔四十韵
宋梅尧臣
始谪夷陵日,当居建德年。
一书冤逐客,四咏继称贤。
自谓临江徼,相逢莫我先。
白醪封画榼,素鲤养泓泉。
戒吏收山栗,呼童惜沼莲。
只期东浦过,共醉小溪边。
日日占风势,时时到水堧。
安知贪挂席,不肯暂回船。
自尔皆无定,归欤亦未然。
指程几一月,泝险历三千。
鱼鸟都难问,音尘杳莫传。
因之走羸仆,试与访南迁。
比及过牛峡,还闻迎璧田。
报言报不获,吉语喜多全。
我解归尧阙,君移近汉渊。
问途曾未远,命驾亦何缘。
衰野今行矣,隆中有待焉。
乡亭瓜接轸,风化蚁同膻。
即欲朋簪盍,翻为俗事牵。
爱婴娇哑哑,嗜寝复便便。
鸡黍烦为具,轮辕岂得前。
寄声勤以谢,幸子恕而怜。
来贶诚为望,论情恐未捐。
尝亲马南郡,果谒谢临川。
遂得窥颜色,重忻论简编。
聊咨别後著,大出箧中篇。
问传轻何学,言诗诋郑笺。
飘流信穷厄,探讨愈精专。
道旧终忘倦,评文欲废眠。
宁知主人贵,但见左鱼悬。
所至同风月,相欢意涧瀍。
清歌嗟在耳,素发怪侵颠。
翠堞时登眺,芳洲屡泝沿。
难醒拨醅醁,殊厌落头鲜。
坐竹听啼鸟,临流聒嘒蝉。
孤亭起归梦,南陌去扬鞭。
出饯陪双旆,方蕲历广瀍。
始生山吏敬,颇释利途邅。
会面辞何吐,离膺事已填。
空余郡楼望,野色际平烟。
送沈彦楚
宋陈深
清才不数见,世固未易识。
如玉在荆山,落落混于石。
沈君义与彦,恨我未良观。
陆子不妄交,称许斯为得。
况有半里孙,延之致经席。
比聆道吴闻,捧檄建德国。
高歌诵唐虞,诸子有矜式。
岩滩浩烟霞,山水澄鲜碧。
暇日一登临,清赏慰愁寂。
和陶读《山海经》
宋苏轼
今日天始霜,众木敛以疏。
幽人掩关卧,明景翻空庐。
开心无良友,寓眼得奇书。
建德有遗民,道远我无车。
无粮食自足,岂谓谷与蔬。
愧此稚川翁,千载与我俱。
画我与渊明,可作三士图。
学道虽恨晚,赋诗岂不如。